北望司

留存地

我的大佬绝不可能是个死宅

坐标某北方城市,十六岁那年不想上学了,老爹想让去当兵,不肯,和家里打得头破血流之后,拿了两百块离家了。

离家后投奔了一个老表,成了个小跟班,开始在道上混。我跟的大哥叫虎哥,人如其名,两片大花臂,背上有青龙。老表带着我去给虎哥拜码头,在一个纹身店里,虎哥正躺在纹身床上,光头噌噌发亮,就和脖子上的金链子一样。

虎哥看了我一眼,呼出一口烟,眼神中带着那种历经生死的沧桑。我抖着问:虎、虎哥好,准备纹个啥?

虎哥吐出一口烟:把你嫂子纹在哥身上。

“哎呀嫂子咋称呼呀?”

吞云吐雾间,他的双眼渐渐迷蒙:“远坂凛。”

 

我第一次抄板砖打群架,是跟着虎哥和南边的雪狼帮对干。

雪狼帮的孙子在我们的地盘闹事,砸了个网吧。虎哥带我们赶过去时,很深沉地看着外面的雪夜,说:混江湖的,就是我们这样,迟早会遇到一个迈不过去的坎。

我问,虎哥的坎是什么?

虎哥吐出一口烟:哥心里的坎你不懂,你还小。

 

我们冲到了网吧,雪狼帮的人已经把那里砸得稀巴烂,正坐在电脑机箱上,甩着手上的铁棒。

“呦,虎哥来了?”狼爷扛着铁棒过来,走到了虎哥面前,“也不能怪哥哥,这次也是事出有因。我手下一个小弟来这上网,被你们的人打了。”

虎哥的眼神又冷了:他说了非死不可的话。

狼爷冷笑:至于吗?都过去多久了,虎哥还在意呐?

“过去?”虎哥刷拉一下拉开了前面的开衫,露出胸口的嫂子,“老子告诉你,很多事过不去!”

狼爷刷拉一下脱了背心,露出肚皮上一个盼着头发的金毛妞:在哥哥面前装?老子身上的才是正宫,你胸口顶多算个洗脚婢!

“碰!”

虎哥手里的板砖在狼爷脑门上拍得粉碎,男人的眼里血红得简直要喷出火来。

“这杂种敢满口昏话说你们的嫂子!”他抄起西瓜刀,带头杀进了雪狼帮,“以血还血,以牙还牙!”

那狼爷从地上爬起来,也杀红了眼,抄起铁棒和虎哥打成一团,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莫名其妙的,什么咖喱,什么棒。

 

这一战打得昏天黑地,我们将雪狼帮的人赶出了地盘,老板看着一片狼藉,哭了,虎哥掏出一沓钱交还给老板:对不住,哥哥,我们收了保护费,没保护好,钱还你。

我忍不住问老表:惹事儿的那个雪狼帮的杂种说了啥?

老表看看虎哥的盛怒,然后附在我耳边轻声说……

“东马小三。”

 

又到了每个月受保护费的时候,不过今年的七月份,虎哥没带我们去美食街,而是开着车,去了本地一个会场。今天会场里好像有什么活动,外面排着长长的队,还有一堆奇装异服的人。

“哎,是不是马戏团!”我问。

老表揍了我一圈:马你妈逼,这叫漫展!每年七月,虎哥都要在这里开光的!

原来如此,社会我虎哥。

虎哥把车开到停车场停好,然后刷拉一下脱掉了外衣和裤子,套上了一个金发头套,橙色衣服,沉着脸带我们走进漫展大门。

我忍不住拍马:牛逼啊虎哥,咱们今天来漫展收保护费么?——你!在这摆摊,问过我们虎哥没?

我刚踢了一脚旁边的桌子,突然被虎哥一把拽过去揍了一顿。揍完了,虎哥寒着脸告诉我:漫展的安全,由我们江湖人保护。看到小偷,左手偷的剁左手,右手偷的剁鸡鸡。

 

 

有天帮派里开会,讨论接下来保护费涨不涨价。虎哥讨论到一半,突然很紧张地站起来。

“老子和雪狼帮的生死赌局要开始了。”

说完,他跑到了旁边的小房间,一个人看着手机。

什么?!生死局?!

大家都警惕了起来,握紧了手中的铁棍,在门外等候。虎哥看着手机看着三十多分钟,然后松了口气,打了个电话。

“老狼啊,新番你看完没?我刚看完!那个金色的圆圆的东西果然他娘的是个戒指,老子赢了!南边那条小吃街,下个月归我们了!”

虎哥威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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